哪怕只是夏令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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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未授权】【翻译】So Softly Are Sighing/轻柔叹息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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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 Softly Are Sighing/轻柔叹息


(中)

*

Mark的妈妈一看见他就说:“去睡觉吧,亲爱的。”

 

“可是你总说你见不到我。”

 

“我是想见你。”她说,“但你看起来和行尸走肉一样。”

 

Mark讨厌吸血鬼。所有人都觉得叫他吸血鬼是个很有趣的玩笑,他和他的理所当然的对阳光的憎恶,好像还需要别的什么理由似的。他从不四处招摇,从不潇洒苍白又穿得极其讲究,从不哄骗人们让他吸食他们的生命。还有丧尸。他也讨厌丧尸。

 

他躺在床上,但没有睡着。

 

(“Mark,你确定你妈妈不会觉得……?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觉得我们是……”

 

Mark耸耸肩。“也许?我不知道。不觉得她会这么想。你到底要不要躺下?我以为你明天早晨还想去散步?”

 

“而我以为,你不会和我一起去。”

 

“我不想去。不过你想的话……”

 

Eduardo爬上窄窄的床,在看着天花板的Mark身边躺下。“睡吧。”他说,“明早我尽量不把你吵醒。”

 

“你可以叫醒我。”Mark说,“我不介意。”)

 

他写了一整夜代码,然后发给D,让他在任何改动生效前先检查一遍。接下来的那个夜晚也是如此,哪怕他妈很直接地表示给他安眠药。他说安眠药会让他思维迟钝。她笑起来然后告诉他,他马上就要把盐倒进红酒杯里了。

 

第三天晚上,她坐在他床边,然后偷走了他的手机。

 

“妈!”

 

她把手机拿到走廊,然后Mark听见她说话,感觉说了很久。等回到房间,她就推着Mark的肩膀。直到他平平地躺在床上。她把手机放在Mark耳边,离开了。Mark呼吸了几次,只觉得困惑,然后他听见了,“Mark?”

 

是Eduardo。已经有一阵子了,当然已经有一阵子了。但是Eduardo的声音像是……像是自行车,或是BASIC语言,那些他很久之前就学会的、再也不会忘记的东西。他想让Eduardo再说些什么。那句“Mark”里的信息不足以让他知道接下来他该说什么。而他想让Eduardo继续和他说话。Mark觉得他也许需要一些谈判筹码。就像,也许他不该选择和解,也许他本应该给Eduardo更多的钱,只要能达成共识——无论如何,Eduardo都不被允许不和Mark说话。听起来好像有点古怪。人们并不理解为聊天付钱的想法,不是吗?

 

他说:“你能付钱给妓女,让她和你聊天吗?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噢。”Mark说,“抱歉。经常这样。”

 

“什么经常这样?Mark,我不明白。”

 

“就是这样。我总是……我经常进行这些明显只存在于我大脑里的对话,只不过我不记得。反过来也一样,你看,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就话从口出。这种情况更糟糕,因为有话直说常常给我惹上麻烦,但是很显然,说那些我以为我说过的话一样会惹麻烦,因为Chris说……”

 

“你喝醉了吗?”

 

“我在我爸妈家。”

 

“所以呢?”

 

“我没醉。”

 

“你妈说你状况不太好。”

 

Mark想,这么说也可以。“我觉得特别累。”

 

“我见过你特别累的样子,你以前从没有这样过。”

 

“不你没见过。”

 

“Mark,我觉得我知道……”

 

“不,因为如果你在这里,这些就不会发生了……”

 

“Mark。”

 

“如果你在这里,你就会和我一起躺在床上,然后我就能睡着了。”

 

Mark。”


Eduardo听上去很难过。这绝对不是Mark的本意。Mark觉得Eduardo生气的时候事情会简单得多——他摔东西,怒气冲冲地瞪着人。Mark从来都不知道Eduardo难过的时候自己该做什么。尽管这种时候,他想做点什么,说点什么,比如“对不起”、“那时我不是故意的”、“如果现在你能继续对我说话,脸书你也可以拿走,因为我操他妈的太累了而且我差一点毁了一切”。一切都是脸书还有——还有现在这样的争执,而他什么都做不好。*他毁了一切。

 

Eduardo说:“你看了Jake Gyllenhaal那部新电影了吗?”这句话和之前的话题完全无关,Eduardo是怎么毫无铺垫地从那句“Mark”跳到电影的?Eduardo说:“我喜欢它的导演方式,可它是在太长了。我猜,我不应该开了一整天会以后直接看这部电影,但是那周实在太忙了。可能不如你的工作那么忙,但是还是挺忙的。”很明显,Mark不用回答,因为Eduardo继续说了下去。

 

(Eduardo在Mark耳边轻声低语,他的嘴唇事实上已经贴上了Mark的皮肤,不过他俩谁也没提这个。Eduardo不想让Mark再继续写代码了,他说他这周末想出去玩,可是缺觉的Mark不会是个好伙伴(company)。Mark说无论如何他都算不上“陪伴(company)”。Eduardo的笑声十分轻柔,他说这只是观点问题,而且他个人宁愿选择Mark糟糕的陪伴,也不要其他任何人,哪怕他们都兴高采烈。Eduardo有时候就是这么古怪。Mark合上眼睛,任凭Eduardo在他耳边低声东拉西扯,靠着这个,他能做个好梦。)

 

 

Mark睡了差不多整整四个小时,可是从那张童年时代的床上独自醒来时,他一点也没觉得疲惫减轻了。他吻别了妈妈,告诉她公司有事需要他。

 

Dustin充满希望地看着Mark,然后摆出一副非常夸张的悲伤表情,“你保证过的,Mark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你保证过你会好好睡上几觉,然后回来的时候又是阳光又是玫瑰的。而不是带着比之前还糟糕的眼袋。”

 

“我保证过我会回家。”Mark说,“其他任何事都是你的推测。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阳光和玫瑰从哪来的。”

 

“希望,”Dustin哀叹着,“希望永远活跃。*”


Mark都没法从语法上分析这句话。他希望他投向Dustin的怒视足够传达所有可能的解读。

 

他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动作着。他现在觉得不舒服,不过只要一开始写代码,他就会忘记的。Caroline给他拿来了红牛,现在他可以重新开始了,只需要记得任何东西都要检查两遍。真是耻辱——是侮辱——让他的身心像这样背叛了他。但这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
 

注:
1. 原文为“Everythingbeing both the site and- and this and he can’t do anything right.”这里不确定怎么翻译比较好,欢迎各位指教。

2. Hope springs eternal. 出自Alexander Pope“An Essay on Man”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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