×原文来自kinkmeme，原作者匿名，多年前的老文，未授权自翻

×原作标明Eduardo/Mark，清水

×睡眠缺乏梗

×标题可能来源于《Hushabye Mountain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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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 Softly Are Sighing/轻柔叹息

（上）

Dustin摇了摇Mark的胳膊。被惊醒的Mark差点打到他。Dustin蹲下来，好能直视Mark的双眼，他非常严肃地说：“长期缺乏睡眠会造成实验室小白鼠死亡。”

“任何东西都会造成实验室小白鼠死亡。”Mark说。

他觉得Dustin在这个时候离开了，但是鉴于已经连着六天保持清醒，他也许不是那个最适合做出判断的人。

*

Mark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张沙发，因为世事难料，有时候他确实走不开。从在Palo Alto租第一套房子起，Mark就常常睡在沙发上了。在Kirkland，他的床就正好在电脑后面，如果他敲代码的时候睡着了，有人就会把他往后推，让他躺在床上。等他们搬到加州，主要的编程工作区只有几张沙发，而所有的床都在二楼。Mark已经习惯了睡沙发，它已经对他无害了。

“而且。”Chris说，“那个时候Eduardo在纽约，所以他也没空把你塞进床上。”

“我刚刚把那句话说出声了？”

“没有，但是那个时候我就在现场，Mark，所以——你是说你已经习惯沙发了吗。天，Mark，你需要睡眠。”

“我有睡眠。”

“一次超过两小时，睡在为了睡觉而设计的东西上。”

Mark看着Chris正靠着的沙发，说：“它挺舒服的。” 

“但它不是床。”

Mark耸耸肩：“我能凑合。”

*

他从梦里醒来，这次梦见了睡着。Mark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，从他躺下到现在，过去了37分钟。对他而言，确定今年是哪一年都有点困难，别提具体时间了。

（Eduardo在房间另一边。他脱下外套，把它搭在椅子上。然后是裤子和衬衣。他爬上床，挨着Mark躺下，边笑边轻声说：“如果我得亲自把你摁在床上，那你就得睡够八小时。”）

Mark用谷歌搜过睡眠缺失。Dustin是对的——很明显，它能造成实验室动物死亡。幻觉也是症状之一，但是Mark不确定生动具体的记忆算不算。

他觉得不算。电脑还开着，他爬下沙发就能坐到电脑桌边，过程简洁。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方式更有效——家里的空间太大，摆放家具的工人把电脑桌放在了书房，又没有在卧室里留下任何空余的桌面，而Mark没有多余的精力重新摆放这些家具——睡在沙发上合理得多。

*

Mark试图敲一下回车，模糊中发现自己的手在抖。助理Caroline给他送来一罐红牛，喝完之后，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。

她面带古怪的看着Mark，然后他说：“确保我的红牛不断供。拜托。”

*


Mark刚从忙里偷闲的小睡中醒来，就被Chris和Dustin合起伙来逮住了。“Mark。”他们说，几乎异口同声。真是难以置信。

于是Mark笑得停不下来。

Dustin准备再一次离开房间，宣布撤退的时候，Chris拽住了他的胳膊。Chris说：“Mark，你需要休息一下。”

“我刚刚已经‘休息了一下’。我要继续工作了。”

“不，”Chris说。语速放慢。“远离脸书的那种休息。一个假期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那么做？”Mark一边问，一边试图无视自己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。Chris和Dustin正极力把他赶出他自己的公司，他俩正极力摆脱他，而且这是他自己的错——是他开创了先例……

Chris碰碰他的肩膀，然后Mark控制住了呼吸。Chris说：“你得休息。”

“死后自会长眠。”Mark说，他的本意是开个玩笑，他们以前会哈哈大笑的不是吗？不过也许只有他会笑。然后他想到了实验室小白鼠，明白了这也许是现在Dustin脸上那个古怪表情的来源。Mark说：“我们可以救那些小白鼠一命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。我们可以弄个捐款。Wardo会喜欢这个主意的。”

Dustin把Mark的双手从键盘上移开。虽然Mark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写了点什么，但是Dustin一般也不怎么触碰Mark。

Dustin说：“你知道Wardo不在这儿，对吧？”

Mark眨眨眼：“Wardo在新加坡。你想说什么？”

Dustin松了一口气：“无论如何，你还是得休息。”

问题在于，现在他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。虽然，显而易见地，他们要为长期发展做开发，而且要处理各种小型运营问题。但是现在没什么事情需要他全力以赴全神贯注，也就没什么能让他恰到好处地筋疲力尽。如果他需要完成重要的项目，需要消耗长达数月的精力的那种——比如NewsFeed，那么也许在这之后，他能睡上一觉。

Mark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核心代码。他可以改改颜色，但是他的网站选蓝白配色是有原因的，而且他反正也不是真的想引发全网热议。也许不吧。如果他把网站变成黑白的，会有足够多的用户登录并投诉好让他忙起来吗？Mark叹了口气。答案几乎可以肯定：是的。不过不幸的是，惹恼别人不能再是他做事情的重要理由了。当首席执行官也不是完全和他梦想的一样。

所以Mark转而开始重新设计相册。没什么大改动，稍微修改几处细节。

Caroline中途询问他是否参加下周的慈善晚宴。她上下打量了Mark，决定替他拒绝。Mark已经有一阵子没从镜子里看过自己了。她可能做的没错。

他朝她点点头，然后准备让他的改动上线。

“你到底在做什么？”她问。问得恰到好处。

他看着距上线“一问之差”的改动。操。操操操操。Mark颤抖着把自己从桌边推开，无视Caroline听起来越来越焦急的询问，直接去找Chris。

“我要回家呆几天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怎——？你说过你——你想让我休息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Chris说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我忘了关闭临时变量。”

“然后？”

“然后我差点让它上线，甚至都没先检查过。我差一点……操，我差一点就让网站崩溃了。”

Chris扬起一边眉毛：“因为一个临时变量？”

“好吧，不是整个网站，但是相册和所有用到相册的应用，一定会崩溃。而我甚至没……我甚至没……”

Chris马上站起来：“呼吸。”

“我要回家呆几天。”

Chris问：“你想让我给谁打个电话吗？”

“你想给谁打电话？”Mark说着摇了摇头。他不知道Chris是因为睡觉这档子事变得难以理解，还是因为Chris有时就是难以理解。

然后Mark找到Caroline，让她预订一趟去纽约的航班，以及一辆送他去父母家的轿车。

×原文中的斜体字，此文中用括号表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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