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只是夏令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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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已授权】【翻译】And if I Don't Make It Know 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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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our.

 

 

凌晨三点电话响起的时候,Eduardo甚至没怀疑会是谁打来的。这样来看Eduardo好像没什么原则,但是现在可是他妈的凌晨三点,而且在关于Mark的事情上,Eduardo从来都不长记性。

 

“我今晚在那里。”

 

“什——”

 

“我在派对上看见你了。而且我知道你也看见了我。”

 

Eduardo叹气,“是的。”

 

“是啊。在那之后,在我正操那个一无所知又毫不相关的漂亮小妞的时候,我所有能想到的只有……你还记得在那家酒吧里的那次吗,和Christy还有她朋友?就在我撞见Erica之前那次?”

 

“那有什么——”

 

“是一样的感觉,Wardo。一模一样的。这次你不在隔壁隔间反而更奇怪了。你也有这种感觉吗?”

 

“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 

“因为我有。我有这种感觉。一直有。这糟透了,你懂吗?太糟了。非常糟糕。”

 

“Mark。”

 

“她们会让你想起我吗?因为我见过的那些女孩让我想起你。这让一切甚至变得更麻烦了。”

 

最糟糕的是,Eduardo不只是朦朦胧胧地大概明白,他完完全全地知道Mark想表达什么。他真的,真的不想继续听下去。

 

“现在还是很奇怪,这些凑上来的女孩。我都不知道她们想要什么。那些因为知道我是谁就对我曲意逢迎的人。她们不可能真的相信我会和这样的人结婚……不是说我不操她们。如果她们主动的话。她们常常这么做。”

 

“Mark,我真的不想——”

 

“然而她们一点都不重要。”Mark无视了他,毫不退却,“一点都不。拥有很重要的人,我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感觉。或许现在这样更好。我太认真的时候……从来都没有好结局。我很好奇,能不能找到一个刚刚好的人。没那么大风险。印着这种话的情人节卡片肯定卖不出去,对吧?‘对我来说,你足够了。’我打赌不会有女孩喜欢这个。”

 

“人们不会记得住那些只是‘刚刚好’的人,Mark。”这话甚至让Eduardo自己都觉得惊讶,他并不打算纵容Mark,更别说鼓励他。

 

Mark轻蔑地哼了一声,“你确定?你上的文学课里没有一首里尔克写的,叫做‘赞美刚刚好之人’的诗?”

 

Eduardo情不自禁地笑了,“惊讶吧?你以为那种差不多就行的感情足够支撑鸿篇巨制吗。”

 

Mark疲惫地笑了一声,叹气道:“操。我居然成了个多愁善感的酒鬼。”

 

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
 

“你才是那个一喝醉就特别怀旧的人。”

 

“现在我偶尔还是那样。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。”

 

“不能。但是至少我不会沦落到一喝醉就哭,就像Dustin。”

 

“他还是那样?”

 

“天哪,是的。也太丢脸了。”

 

“你只会把‘要脸’这个词和清醒的他联系在一起。”

 

“说得好。”

 

一阵沉默。Eduardo怀疑Mark是不是晕过去了。

 

“你知道的,”Mark冷不丁地说,“下一次……或许下次我们可以不用回避对方,可以为了‘那种差不多就行的感情’一起喝一杯。”

 

“我很乐意。”

 

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做,但是这个主意足够让Eduardo胸膛里某些温暖的东西燃烧起来,哪怕一瞬。

 

 

 

five.

 

 

“他们完全弄错了,Wardo。”

 

“我这儿是他妈的大半夜,Mark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“你喝醉了?”

 

“我当然醉了,不然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?不,等等,有另一件事……啊,对了,那部电影!他们拍的那部关于我们的电影!”

 

“更多的是关于你,事实上。”

 

“无所谓,反正他们都是错的。”

 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 

“他们以为Erica是‘玫瑰花蕾*’!”

 

“玫瑰花蕾?”

 

“我知道,好吗?那可真是……真是胡说八道。不是她,Wardo,从来都不是她。”

 

“好吧。”

 

“如果真的有一架雪橇*,那就是你,明白吗?你。你才是那架雪橇。”

 

说完这句他就挂了电话。Eduardo盯着天花板。他现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。他摸索到遥控器,随意换着频道,直到找到一个只放黑白老片子的。余下的夜晚,他都在半梦半醒之间,电视充当了背景声音。第二天闹钟响起,他起床的时候心里有种灌铅一样沉重的感觉: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。

 

注:玫瑰花蕾:电影《公民凯恩》中凯恩的临终遗言。

雪橇:来源同上,影片中众人苦苦追寻的“玫瑰花蕾”其实是凯恩童年的雪橇的名字。

 


+1次 清醒的电话


 

“Hey.”

 

“Mark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Eduardo看看表,“PaloAlto还不到十一点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你不到中午就喝醉了?”

 

“我没喝醉。”

 

“你在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

“二者之间并没有直接关联。”

 

“实际证据表明的正好相反。”

 

“好吧,好吧。但是我没醉,而且我在跟你通电话。”

 

一阵过长的停顿。

 

“Wardo?”

 

“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一般情况下,这时候你会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扯,去证明一个只在你眼里成立的观点。”

 

“我想和你当面谈谈。”

 

“为什么。”

 

“有些……事情。有些我需要说的事情。我认为你也需要听到它们。”

 

“那就说吧。”

 

“我想看着你的脸说。”

 

“这……太不像你了。”

 

“我明白。我也明白我想要说的话听起来很不像我。总之先提醒你一下。”

 

Eduardo叹口气:“行吧。什么时间——”

 

“你能告诉前台让我上去吗?”

 

“什——你在这儿?”

 

“我说了‘当面’。”

 

“是,但是我不知道你说的就是现在!”

 

“时间不合适?”

 

“不是那样,只是——”他又叹了次气,“行吧。上来吧。前台正等着你。”

 

Mark大概要花一个世纪才能走到他的办公室里。Eduardo非常想踱来踱去,或者摔烂手机,或者随便做点什么,但是他拒绝显露出不安。

 

他正盯着落地窗发呆,忽然听到秘书礼貌地咳嗽一声。深呼吸,他转身。Mark穿着牛仔裤和卫衣,Eduardo突然觉得有点窘迫。过去几年他已经习惯了撞见一个穿西装的Mark。穿着这些衣服的Mark,看起来……不一样了,相比起Eduardo记忆中这样穿的那个男孩。更年长,更镇定。他从没想过会用这个词形容Mark。

 

 “Hi,Mark。”秘书识趣地离开了,出去之后关上了门。

 

“Wardo。我的惊恐症*发作了。”(panic attack, 急性焦虑症,又称惊恐发作)

 

“什么,刚刚?”

 

“刚——不,当然不是,你疯了吗?六个月以前。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过。Dustin……Dustin建议我看看医生。为了缓解压力。”

 

“哦。”

 

“嗯。当然,我拒绝了。但是后来又发作了一次,然后……长话短说,我看了一段时间心理医生。”

 

“哦。”

 

“我们……解决了一些事情。”

 

“嗯。所以你有了一张名单,写满了需要修复关系的人?像AA*那样?”(Alcoholic Anonymus,戒酒互助会)

 

“不。而且就算我有那种名单,那也会相当短。只……只有一个人。”

 

Eduardo无言以对。他相当确定,自己还在床上,在幻觉之中。这么想的话,晚餐吃的寿司大概是真的有点坏了。

 

“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抱歉 。”

 

”哇,那个心理医生确实好好地教会了你怎么修复关系。”

 

“听我说。如果我能再选一次,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。我不会为之感到抱歉。”

 

“所以呢。”

 

“你。你是我后悔的部分。我们。失去我们所拥有的……曾经拥有的。原本能够拥有的。”

 

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
 

“没关系。我也没期待着你还爱我。”他面不改色地稍微耸了耸肩。尽管Eduardo看起来大吃一惊,但Mark坚持说下去,“但是我希望我们至少可以……谈一谈。偶尔一次。”

 

“你是说除了那些讨人喜爱的酒精驱动的凌晨四点的闲聊?”

 

“然后,最终,我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

 

“你没法原谅一个不觉得自己做错事的人,Mark。这行不通。”

 

“我所说的一切……在电话里说的一切,都是真的。就连玫瑰花蕾也是真的。”

 

Eduardo疲倦地叹气,“Mark。Hearst是个疯子,你不会想把自己比作他的。看在上帝份上,他弄残了自己的儿子!”

 

“那是Getty,不是Hearst。而且残疾的是他的外孙。我永远不会让我们的儿子残疾的,Wardo,别傻了。另外,我指的是Kane,不是那个实际的人。”

 

“这就是我觉得——等等。我们的?”

 

Mark轻咳一声,“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 

“不,我真不明白。”

 

Mark看起来气哼哼的。

 

“但是或许……或许你能一边喝咖啡,一边再多和我说说你的‘Kane类比’?”

 

Mark的嘴角慢慢展露出一个微笑。

 

“我……好的。我很乐意。”



END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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